記者沈芯菱/採訪報導 攝影/劉家熙、張瑜芳
羅毓嘉談到,書寫的原點是「戀愛」,他分享:「高一時,我喜歡的男生坐在前面,體育課結束後看著他穿大挖背背心,汗水淋漓,肩上的汗珠彷彿以slow motion滴下。」他內心的少女情懷萌發,迫不及待以文字記錄當下心中的震撼。(圖文/劉家熙、張瑜芳)
「如果財經新聞是為了提升產能、獲利空間,那麼文學的工作,是否就是把那些被數字概括化、抹消忽略的人,還原回來?」身兼詩人、評論家以及財經記者的羅毓嘉今(22)日受邀回母校台大新聞所演講〈以詩歌與春光找碴〉,暢談他在文學、新聞與社會實踐中的歷程。
從記錄「戀愛」到提供新視角
未滿三十歲的羅毓嘉,自2004年起已出版六本詩集、散文與專書,獲台大文學獎、政大道南文學獎、全國學生文學獎和中國時報新人獎等肯定,更被譽為「最被期待的年度新人」。對於寫作的興趣,最早緣自國小六年級的家庭作業,因為老師對他短詩的讚美讓他走上文學之路,國中即嶄露頭角、靈感源源不絕。他表示一切的書寫,是因「戀愛」而起:「多數時候是在記錄驚嚇、曖昧、失敗,種種關於戀愛的細節。」
直到就讀建國中學時加入紅樓詩社,開拓他不同的視野,羅毓嘉印象深刻,當時老師導讀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辛波斯卡的〈恐怖份子,他在注視〉。該詩以恐怖分子的視角,描述放置定時炸彈後的情景,「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詩可以這樣去寫,讓我觀察世界的角度,多了新的可能性。」羅毓嘉認為,詩人的工作是提供一種迥異於日常生活的角度,看待一切事務的發生。
羅毓嘉22日的講座〈以詩歌及春光找碴〉吸引超過八十位學生參與,現場座無虛席。(圖文/劉家熙、張瑜芳)
終成記者,因為「他們沒有話語權」
羅毓嘉的文學歷程看似順遂、無刻意的目標設定,事實上反而充滿著「意外」。高中唸自然組的羅毓嘉,在高三時有感考不上醫科,也不想走和家人相似的職業,因此選擇轉回文組,大學進入政大新聞系,羅文嘉笑著說:「我的人生處於刪去法的狀態。」他坦承一開始抱著不想當記者的心情念新聞系,卻在就讀台大新聞所的過程中,逐漸有了轉變。
「身為同志十年,不算太短的時間,一直想著,如何能為我所身處的社群做點什麼?」羅毓嘉在研究同志空間的碩士論文謝辭如此寫著。在訪談三十幾位同志時,他驚覺「大家有很多話想說,但他們沒有話語權,也沒有適當的機會」,羅毓嘉發現寫作不只關乎於個人,同時也能觀照他者,因此頗受啓發,他漸漸地從自我連結到社會,將對社會事件的思考帶入書寫之中。
用現實餵養理想 「成為現實與理想的中介」
「當財經記者是意外,但也不算意外,很像某種神祕主義的籠罩。」羅毓嘉以一貫幽默的語調闡述當初就職的念頭,因為男友建議他「找一個可以賺錢、準時上下班、儘管是討厭的事情,但可以支撐你興趣的工作」,他坦言「頭半年很痛苦,是價值觀的大洗禮」。他捫心自問:「生活是為了什麼?」。面對種種矛盾,羅毓嘉每天下班後的書寫,便成為他過渡現實與理想的中介。
羅毓嘉計畫下本書是創作小說。他表示,對於書寫和生活,還是有很多疑問和自我懷疑。但他還是會「繼續地寫下去、繼續採訪、繼續看見這個世界的真貌。」也在此過程中不斷尋找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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